Charons1978

一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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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莱】阿姊

虚构民国,应该是很阳间的东西。

1.6K+,有OOC,可以请。



京城这群公子哥儿们是散漫惯了的,凑到一起去什么都能玩,听个戏已经是宿傩能想到的最浅最乏味的事情了,奈何近些日子被父亲要求着不能再荒唐,他不愿意在家里拘着自己,只好退而求其次。城郊马场里的马前段时间才被玩摔着断了一条腿,一个品类相似模样的好马得央人再运来,他是不愿意去学校里头听先生念书的,于是只得应了那群狐朋狗友的邀,来听台上吱吱呀呀的一场戏。

茶和糕饼倒还勉强能算得上可口,瓜子也能捏起来多吃两粒。但说要他对着台上抹着粉扮着像的人评头论足几句倒是做不到了,常跟着他的里梅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于是只他这个角角落冷冷清清,却也因此更突兀了,旁的一群人也就再凑过来,七嘴八舌地念着一声声宿傩少爷。

“听说您家新添了个姐姐。”

就是这么一句话,叫周围都闹吵了起来。毕竟算得上是个大新闻了,一时间乱糟糟有问长相的,有问脾性的,也有假模假样担心他在家受欺负的,遭了旁人的一圈白眼。

话说的奇奇怪怪,平日里向来都只有新添弟弟或者妹妹的,哪里会有新添姐姐这么一个说法的,但事情却也就这么发生了,宿傩家确实是新添了一个姐姐。那人是他父亲前段时间才纳进来的妾带着的孩子,比他这个大少爷还大上个两岁呢,跟他母亲一样长了副端正的清丽面孔,笑起来柔和得厉害,活像个话本故事里的大善人。

最好玩的是个,男姐姐。

那江南来的女人性情和脸一样怯懦,半垂下来的一双眼睛除了哭和勾引人大约就没了别的用处,初见面时候抖得跟只红眼睛兔子一样,推着自己穿着蓝颜色旗袍的儿子就说这是姐姐,还软着声音叫他给他们行礼福身。

“小莱,这就是你两个弟弟了,要好好看顾他们。”

那副自说自话的样子实在同他那位所谓的父亲一样恶心,不过他倒是期待那位姐姐的言辞。

好好的男人被裹上这么一身不得体的装束,发上的簪子太素,脸上抹的一点胭脂并不衬他,只嘴唇上的口脂艳艳的,显得他一张脸极白。那张又小又妍丽的嘴唇那么轻易地念出来他与他幼弟的名,做礼的样子也能说得上一句端庄。

“见过两位少爷。”

眼睛里却没多少委屈神色,清正,又跟肩背那样竹似的挺拔,堂堂正正如同他也没穿着那身叉子开到快腿根上的旗袍。日后的相处里还真就将他同悠仁当成了该照顾的弟弟对待,穿是还按照那位母亲要求的穿,举手投足没半点被强迫的意味,说话做事里头的情绪都淡得厉害。

“是个怪有趣的人。”

他不常露些欣赏人的兴趣,话被他自己回味着咽了半边进喉咙里,拥在他身边的人又太闹吵,自然没人听清。

“若是跟那位夫人一样生了个好相貌,那不得……”

公子哥儿们玩什么的都有的,这话掺了半真半假平日里说来跟打趣也没差多少,偏偏这会儿那位盐商家浪荡惯的的小儿子被宿傩一双猩红眼睛逼得差点连自己舌头都要吃下去安静。周围的人也就一圈圈没再说话,只做东的人重提起来台上正演着的那场新上的戏,讲的是精怪的,要吃人的心。

“那狐狸妖精爱慕上那位进山的书生,不愿意叫他走了娶妻,就说要把他的心吃掉了。”

他只隐隐约约记下来那么一句太简单的话,当晚就做了梦。

梦里他那位男姐姐穿着一件白旗袍,描着兰花的绣。胸口恰恰合适他单薄的胸脯,长发用一只白玉的簪子束起来,整个人清淡雅致得几乎能嗅见白玉兰的香气,脸上也浅淡,只两瓣嘴唇抹了那么鲜艳的胭脂,仿若他就是那故事里头吃人的精怪,沾的是淋淋的血,招人得厉害。又像是他是一只应季的水当当的樱桃,能叫人沿着那点唇红咬着吃掉了,汁水湿乎乎滑腻腻的,脸颊肉也撕开骨头也咬碎了吞咽到肚子里,只剩下那颗心脏捧在手心里面映进眼睛里头还一颤一颤。

他梦醒时候身上渴极了一样烧起来,他刚刚吃掉了他一整个姐姐,胃里似乎就多了一颗心脏砰砰直跳,震得他整个人都发抖了战栗着,门又被人敲着推开来。

门缝里露出来的人是他那位男姐姐,身后一片阳光朗照的样子,身上的旗袍没他梦里那件合身,只一双眼睛还和被吃到眼球时候的神色沉静,嘴唇又饱满又嫣红。

索性他就静静地看着,从头到尾看了个完全,直到人平日里那样叫完他名字同他道完早安要转身走了,才沉沉地应了声招呼:

“阿姊。”

又哑的,又沉的,字与字之间隔了好开。

他咽了下唾液,舌尖抵着齿尖舔了一圈。

再叫了一声:

“阿姊。”

又带点山兽啃骨头那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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