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ons1978

一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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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暴食

1.2K+,是很想写的另外一种情绪变化。

有OOC,可以请。



发觉自己思慕于神明的瞬息,同时揭示他名为暴食的罪过。

他大约因此该受上最甜蜜的惩罚,是止不住的思念止不住的妄想,是在他深蓝色的虹膜表面铭刻下再抹消不掉的图纹,尖刺抵进眼球顶端接续神经战栗,眼皮颤动一下都弹奏太动人的苦楚,弦弦不绝,他还不舍得闭眼。

他渴求那位神明的每一缕头发每一次抬手每一个眼神,连最细微的呼吸时候胸腔的颤抖被烙在灵魂深处再忘不了,还能在月光朗照时候被他寻出来慢慢回味,澄红颜色的眼是最剔透的银光,吐字是葱茏的晨雾的薄纱,叫他在未闭合的窗帘底下袒露他所有的渴望。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乖顺的东西,起初他试图用最强大的力量最晦涩的知识塞满他干涩又饥渴的灵魂。那玩意儿像什么学不会低头的兽只知道吞食,但目及的一切都太污秽单薄,还不如一张纸有重量,可他纵使连最卑末的情绪都囫囵咽下了,他还是吃不饱。

那场太恢弘的对视让他拥抱一次升华。

只是触目他都变换成另外一种太了不得的东西。

他被融化了再重塑了,他被砸碎了再拼凑了。他终于尝到最甜美的酒风最香醇的光露,最浅淡最不值一提的一个照面充盈了他的胃口。那双瀚海一般的眼睛终于能够平复下来,叫人看清沉寂时候太奢华的美丽,可又只是些许,第二日就再涌上狂风。

贪婪是日复一日的累积。

最开始他只想要他会看他。

最中间他会为自己狼狈的梦境忏悔道歉。

最结果他堂而皇之借着他主人的仁慈占有一次次过分。

他放任自己一晚又一晚迷醉在臆想出的对视里获得高潮,第二天清早还能再对视时候无事发生般微笑。

那是他欠他的,那失踪的820年里他连一个背影都没给他,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就算是最听话的狗也知道要寻些补偿,既如此就怪不得他。

他确实是有罪的,可他的罪有因。

那就怪不得他。

那就怪不得他。

那就……

颤抖的灵魂蜷缩着战栗起来,变成一枚蹦跳着的豌豆塞在他的喉咙口,他吞咽不下去又意图作呕。头脑高高在上地被埋藏在血肉里面的阻塞物坎坷,思索之间都是颠簸,一次次不停息地被宣告被张扬他最污秽最龌龊的罪过。

暴食。

暴食。

暴食。

可他实在戒不掉,糖的砒霜在他舌尖太甜。

每一个被禁止的夜晚从头到尾无可救药。

他真想就这样捉着握住臆想中的人就从头到尾一根骨头一滴血一丝头发都不剩地吃掉,沿着手指尖把躯体里面装填的太丰盈的月光的柔软的灵魂全部嚼烂了吞咽进肚腹里面,用鲜艳颜色的体液和湿润的拥抱和吻把冰冷的艰涩的自己给暖热了滚烫了,他才获得饱足。

又或者。

他在他的视线底下腐败成一滩污泥。

再站不起来再立不住,是他意图掩藏的淤晦满盈从他喉咙里眼睛里鼻腔里耳道里溢出来把他整个人淹没了蚀噬,他只敢只配吻他高洁的神明的鞋面。

但神明愿意自高天之上投落下来那么坚定而纯澈的一瞥,还说他容许他爱他。

眼睫抬起又落下勾画出再柔和不过的一场救赎。

最浅淡的一句话赦免恶极的一个他。

才终于得以踏入辉耀天光之下,满目都是碧蓝和璀璨。

一切都收敛,一切都溶解,一切都风化。狮子卸去爪牙,刺猬背上的棘刺也融得温软,所有的尖锐的混乱的全都被蒸干了向上飘成灰烬和烟尘,阳光底下笼罩了眼睛万事万物都看不清轮廓,好像自己的身体也雾蒙蒙,只有那颗承载着神明的一缕余光的心脏沉重且灿烂,几乎发着光。

金子一样的,沉甸甸的,落在他掌心敷贴着慰烫。

又幸福,又喘不过气。

终于饱足。

也又,开启下一次饕餮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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